这算什么？鳄鱼的眼泪？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理，最后我还是留下了这个本该被除去的孩子——罗杰·卡瑟，我二哥的孩子，卡瑟家最后一个活人。
这无疑是个错误的决定，我亲戚们的责问声几乎将我淹没，科宁公爵为首的一群人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，私底下的小动作没一刻停歇，而远征归来的霍克·克莱代尔的双目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费解。
“辛苦你了，哈布斯卿。”霍克过来时，我正舒适地躺在木椅上，享受着难得的冬日阳光，而我的小侄子就在不远处嬉戏，和我的侍女们一起。
“愿为您效劳，陛下。”
连续的征战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更显苍老，但却精神了许多，如果说几个月前他还是一只沉睡中的狮子，那现在他已经磨利了爪牙，正跃跃欲试。
“原本想要开个宴会为你庆祝一下，不过今天估计是不能了。”摒退所有仆从，我们漫步在后花园里，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。“你已经知道了吧，哈布斯卿。”
“是的，陛下。”回答的很快，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看着远方连绵不断的达拉尔山脉，我陷入了沉默。
“我没打算拒绝。”收回目光，继续向前踱步。“这是一个机会，名正言顺的机会，只要能吞下它，整个斯坦福就再没有能够阻挡我脚步的力量了。”
“但是陛下！”霍克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，“马伦是绝对不会和您缔结入赘婚约的！”
“他当然不会，哈布斯卿。”深吸口气，熟悉的微笑又回到了嘴角。“无论怎样，我只需要一个借口而已。我并没有打算得到整个卡纳纽斯，只要让它能乖乖听话就好了，至于它到底是姓杰拉德还是塞维亚都是无所谓的事情。”
“但是你们的孩子……”
“噗呲……”我不禁笑出了声，“不会的，我们不会有孩子的，比起一个成年男人，还是两三岁的女婴更好控制些。”
“可是卡纳纽斯目前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并不是马伦的女儿，马伦有三个弟弟还有一个姐姐，还有众多的子侄，他们的继承权远在小塞希亚之上。”
“哈布斯卿，任何人都无法阻挡我前进的脚步，我会以继母的身份成为卡纳纽斯女公爵塞希亚的摄政，这是毋庸置疑的。”
不给他说话的机会，我继续开口：“卡纳纽斯的继承人只会是塞希亚，我绝不会允许别人窥伺。”
霍克·克莱代尔沉默了半晌，终于还是开口：“其实您不用……”
“不，哈布斯卿，我相信你的能力，但是马伦可以借助的力量太多了，一旦开战，整个斯坦福的领主们都会奋起反抗，就像我父亲在位时一样。”
“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会取得胜利，我的陛下。”
“取得胜利以后呢？”转了一整圈又回到了原地，“得到破碎的斯坦福地区以后呢，一代人的成长至少需要十五年，我等不了那么久，哈布斯卿。”
自从两百年前克莱代尔家因王位之争导致内乱后，卡萨兰迪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王国，克莱代尔家陆续失去了包括科宁、卡纳纽斯在内几乎整个斯坦福地区。直到我的父亲哈罗德从爱德华三世手中篡夺了国王的头衔，凭借贵族的支持以及和斯堪尼亚公爵的联姻，经过长达十二年的战争才收复以科宁为中心的西方大部分领土，然而这十二年的战争和接踵而至的内乱却耗尽了王国的战争潜力。之后的三十年里，除了边境上几个小领主的臣服，再无寸功。
直到今天，在斯坦福东部仍是领主林立。凭借现在的力量，再通过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战争，或许可以收复全境，但那不是我想要的。战争是需要的，但并非必须得。
霍克·克莱代尔说的没错，世人太小看哈罗德·卡瑟了，可他也太小看我了。统治整个斯坦福的卡萨兰迪王国对我来说，还是太小了。
PS：接下来故事会很快进入一个小高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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